布坦的中部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们将电子产品装入防水袋中,在雨中漫步,躺在太阳椅上或是倚靠在广场的石像旁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肌肤,男人们脱掉长袍和上衣,穿着传统的半裙,挽着身着纱衣的女人们挑起一曲激烈而又迅速的舞曲,这是一年中最大的盛典,电闪雷鸣中的盛大舞会。
维期提亚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毫不犹豫的脱去披肩,只剩下一件短打衬衣,和雨融为一体。
雨水有力的打击着地上的石上炸起的白烟,这让他的脚踝感到一丝微弱的痛感,但远不及背部和胸口带来的冲击,它们如同一万架扫射的机枪一般,没有任何喘气的机会,转眼间便里外湿透。水流从面部的沟壑流下来,再从裙角滴落到地面,天地之间的水通过人的躯体完成一次轮回。
(资料图)
“嘿,老兄!”
他听到有人在喊,紧接着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见者有份,自己拿!”
对面是“蓝色桥梁”酒吧的老板,他的一只胳膊靠在门柱上,正在悠闲的从烟斗嘴旁吐出灰白的雾气,脚边是好几筐码的整整齐齐的啤酒,通常只有在过节的时候,人们才会那么大方。
“谢谢,愿犹撒能为您带来好运。”
他伸手拿了一瓶满是水珠的啤酒,朝着广场的方向继续进发。
人然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在穿过布恩斯大道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他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一个长条的东西,又指了指维期提亚拎着的啤酒。
“什么?”
雨现在更大了,大过掩盖一切声音。
“我说——我拿和平鸽牌的钢笔换你手上的啤酒!”
他努力的喊出单词,但还是被雨吞掉了几个,不过也算是听见了,通常只有在下那么大雨的时候,人们才会那么神志不清。
维期提亚将钢笔放进上衣口袋,那人则用瓶口在墙上轻轻一磕瓶盖,接着畅饮起来。
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还能听见小孩子尖锐的笑声,他们在水中感受神奇的阻力,相互打闹嬉戏着。
就在快到圣堂广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歪歪扭扭走的不成样子。
“歇尔茨!歇尔茨!”他喊叫着想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但他并没有回应他,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时不时撞到别人的身上,不过当人们看到那条假肢小腿后也没有骂出什么来。
维期提亚在拥挤的人群中向前缓缓移动,待他走过街角时,歇尔茨早已不见了。
好吧,总会遇到的,让我们看看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吧。
广场上多出来一块巨大的平台,透过雨雾模模糊糊的看见上面的人在以一种舞蹈的方式做着什么活动,接着又拿过一个筛子,不停地向下面泼洒花瓣,这就是著名的祭祀活动,以来感谢雨神对于这片土地的滋养。
水位线很快就漫过脚背,走起路来变得愈加困难,那些跪拜的人将他们的面部浸湿在水中,从他们放松的面部和露出的微笑中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在乎这样,维期提亚将额前的和水珠抹到脑后,找了一块地方,也跪坐下来,水流在他的腿间高地行进着,就像在海里被浪花裹挟一般。他仰头看去,灰白色的天空笼罩在犹撒波卡的上空,如同巨大的帷幕遮掩住这座珍宝宗教之城,它好像在告诉人们,停一停,闭上眼睛,该休息了。
维期提亚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他闭上眼睛,感受除了视觉以外的一切感受,雨水击打在水面上作响的声音和祭祀吟唱的声音融为一体,他们在歌颂天与地,歌颂山川河流,歌颂每一个平凡的生命。
“嘿,在想什么呢?”
当他睁开眼后发现的是歇尔茨的脸,那张笑盈盈却有点用力过猛显得狰狞的脸,他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维期提亚的眉心,弄得他的脑袋往后仰了一下。
“别告诉我在这里睡着了,不然我会把这个选为年度笑话大赏。”
雨还在下,不见减小,雨水已经淹没了他跪着的小腿,他忽然感到一种冰冷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四周看去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扶我一把......我好像,真的睡着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静坐冥想了一会而已,天空依旧被灰色蒙蔽,他竟看不出现在是几点了。
“别这样,会生病的。”歇尔茨扛起他的一只胳膊,让他借着自己的力起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手伸进去捞了半天,是一支钢笔。
维期提亚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像是喝醉似的,歇尔茨要把钢笔给他。
“不用了......送给你。”
虽然歇尔茨确实很想要这只限量发售的钢笔,但他绝不是白拿东西的人。
“我得拿点什么来交换。”
维期提亚感到头脑有一种阵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他现在只想回到家里的床上大睡一觉。
“我知道了。”歇尔茨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什么?”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样看可以好受一点。
“现在,我送你回家,然后咱们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然后......”
“嘘......”维期提亚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他小心的捂住人的嘴。
他觉得,一个吻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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